黑颈鹤、黑鹳、蓝喉蜂虎、大鸨、栗鸢海雕、戴胜、角鸊鷉……在宜昌人刘思沪的影集里,珍藏着400多种鸟儿的倩影,这是他退休七年来四处追鸟的“战果”。
在这些影集中,鸟儿们或飞翔、或啄食、或求偶、或对峙……黑鹳、血雉等国家一二级珍稀保护鸟类就有100多种。
鸟儿虽美,拍鸟的过程却充满艰险,它们的倩影总是倏忽而过,让拍鸟的旅途充满了挑战。
11月26日,记者在刘思沪的家里,听他介绍了七年追鸟的经历。
藏鸟 几本影集里,收藏着四百多种鸟
瘦高个、走路带风,记者眼前的刘思沪,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。
谈到拍鸟,他打开了话匣子,“不知不觉七年了,我想明年办一个鸟类摄影个展,把这些珍稀鸟类的照片展出来,呼吁更多的人关爱鸟儿,关爱地球。”
一大摞照片翻开,翠鸟、鸳鸯、鹦鹉、白天鹅、黑颈鹤、黑鹳、蓝喉蜂虎、大鸨、栗鸢海雕、戴胜……400多种鸟色泽鲜艳,各具神韵,或群体翩跹,或单只驻足,嬉戏、捕食、喂雏、求偶、交配、争食、自赏,每一个瞬间都打动人心。
细看,一只翠鸟在野花上停留,花枝不胜其重,深深地弯下了腰;一只血雉在积雪中觅食,机警地抬头四处张望;一只太阳鸟倒挂金钩,俯吊在花枝间啄食花蜜;干净的岩石上,一只红腹锦鸡与一只红嘴蓝鹊剑拔弩张……不禁让人感慨,原来鸟儿的世界是如此的美。
刘思沪说,他拍摄了400多种不同的鸟儿,其中国家一、二级保护类就有100多种,家里还收藏有万余种鸟类邮票。
追鸟 四处寻鸟踪,差点把命丢在高原
刘思沪1945年出生,曾是宜昌市商会会长、宜昌市政协副主席,他的拍鸟之旅,始于退休后。
“开始拍只是好玩,哪知道拍着拍着,就越陷越深,几乎每个月都会出去。”老伴刘康宁说,“经常有朋友问我,你老伴呢,我说拍鸟去了!”
为了拍鸟,刘思沪摔过跤,与毒蛇最近只有半米远,在洪湖的泥地里扭过脚踝,在纳帕海沼泽地为不陷入泥泞中,只能不断地行走……
最惊险的一次,是半个月前,一名云南的朋友约他到西藏拍血雉。
在海拔4000多米的青藏高原上,因高原反应和营养不足,刘思沪整夜整夜的咳嗽,隔壁的一对夫妻偷偷议论,这么咳下去,很快就会因肺水肿没命的。
考虑到去一趟青藏高原不容易,加上没有发烧,刘思沪坚持留在山上。三四天后,他慢慢适应了高原的环境,最终捕捉到了血雉的倩影。
拍鸟 为了好照片,伪装接近再接近
“这是一只蓝喉蜂虎,也被称为湖北的明星鸟。每年六七月份,它们从印尼苏门答腊飞到红安大悟,在那里产卵繁殖。”每一张照片,刘思沪都能讲出一段故事,俨然已成为了鸟类专家。
他告诉记者,鸟是大自然的精灵,人类要接近它,首先就得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。
以蓝喉蜂虎为例,这种被称为“中国最美的小鸟”喜欢小河沙滩。每年,刘思沪都会去红安大悟拍一次,每次都会带上帐篷、风油精,和很多瓶矿泉水,“帐篷不是用来住的,是用来伪装的——整个人藏在帐篷里,只把相机镜头留在外面。因为天气热,人在帐篷里大汗淋漓,只能靠不停补水维持体能。”
在内蒙古拍摄大鸨,也不是件轻松的事,大鸨是世界上最大的飞行鸟类之一,特别机警、善于奔跑,拍摄时只能匍匐在草地上慢慢靠近,“接近再接近,才能清晰地抓拍到鸟儿最动人的身影。”
等待也是拍鸟人的必修课,为拍三峡大学的翠鸟,刘思沪在溪边连着蹲守了几天,每次都是三四个小时,最终如愿以偿。
老两口的心愿
宜昌能有更多拍鸟的好去处
拍鸟是个耗费财力的爱好,刘思沪前后换过三台单反相机,退休工资几乎全搭进去了,但看着相机里鸟儿的倩影,他又忘了一切。
在他的影响下,老伴刘康宁也成了名摄影发烧友,“每次出行,他挂一台相机,我也跟着挂上一台。一路走,一路拍。”
在云南草海拍斑头雁和黑颈鹤时,两人还合作了一把,当地农民用船将他们渡到河中心河滩,“鸟飞起来的时候,他忙着拍特写,我就拍全景。”
去年,老两口到澳大利亚拍鹦鹉的经历还历历在目,“在澳大利亚皇家植物园,成片五彩缤纷的鹦鹉在我的手上啄食,那一刻,我觉得鸟儿真的太美了,我们真的应该保护家园。”
刘康宁说,近两年,宜昌好几处拍鸟的地方都消失了,几年前点军有个地方,曾有大片的白鹭嬉戏,但后来再也不来了,“龙泉曾有大片的荷花,我们曾抓拍了一只雏鸟在荷花上歇脚,现在这些荷塘也没了。”
鸟儿对环境比人类更敏感,刘思沪说,他一直有个心愿,在宜昌能有更多可以拍到鸟儿的好地方,让鸟儿与人类和谐共处。